老房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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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默惡心地扭過頭沒看他，怕下一秒就要啐他一臉。
“餘老師最近工作還順利嗎？如果有什麽困難跟我說，我有很多哥們在美院都是二把手，小問題。”
餘默：“謝謝，但是不用了，我離職很久了。”
“啊！”女人捂住嘴巴驚慌地看向喬遠，喬遠倒是一臉不出所料：“嗨，沒事兒，默姐一身本事到哪不行？”
餘默沒搭話，偏過頭對店員說：“這件我不要了，我再看看別的。”
喬遠一把從店員手中奪過衣服：“才三萬，默姐，喜歡就拿下唄，就當買回家穿著玩玩，你看你這一上午逛的一件衣服沒買著。”
“哎呀，人家不想買肯定有不想買的理由，幹嘛這樣說。”女人蹙眉。
“不用了。”餘默搖頭。
喬遠將衣服遞給店員：“來，給我打包，默姐，你要是真買不起就當我替朱一然送你了，別跟我客氣，喬遠我沒什麽本事但就是人傻，對朋友大方。”
女人嬌嗔道：“就你有錢，人家朱一然怎麽會買不起，假大方！”
餘默正騎虎難下，聽到身後傳來路原的聲音：“默默，不好意思來晚了。”路原一路小跑到餘默身邊。
我的老天爺，總算是來了……
餘默後槽牙都快咬碎，小聲在路原耳邊嘀咕：“你這是尿了一條河啊去這麽久。”
路原憨憨笑道：“廁所七拐八繞的叫我好找，抱歉啦。”
女人看到路原的那一刻，黑溜溜的眸子裏冒出了亮光：“這位是……”
餘默：“哦，給你們介紹一下，這是喬遠和他夫人，他是我……”
路原挽上餘默的手臂：“我是餘默未婚夫。”
女人的目光收斂：“哦，人家有老公的。”
喬遠臉上的笑容凝固：“默姐你不早說，這……這位怎麽看著有點臉熟？”
餘默小鳥依人地往路原身上一靠：“他就是我那個學生啊。”說罷，面帶桃花地嬌羞一笑。
路原將手覆到餘默手背上：“默默，有沒有看好的，咱們結了帳該去吃飯了。”
餘默嘟著嘴環顧四周：“沒，不行咱們再去別家逛會？”
“好啊。”說罷，路原側身高高舉起他的右手，別扭地來牽餘默的右手，這時餘默才發現，他右手上提著一只袋子。
那個牌子他們在一樓看到過，是個餘默從來不會踏進店裏買的品牌。
那麽誇張的動作，喬遠和他老婆很難不註意到，女人驚訝地問：“哎呀，這個牌子的包好難買的，我能看看是什麽款式嗎？”
路原低頭給餘默使了個眼色，餘默從袋子裏取出禮盒，將盒子打開。
“這也太可愛了！”女人捂嘴驚呼，“這只包要等很久吧？”
路原：“有幾個月了。”
喬遠伸頭看了一眼：“這麽小，老婆你要是喜歡咱們等會下去買個十個八個的。”
女人在喬遠肩上捶了一下：“哎呀你別說話了，什麽都不懂，你想買都不一定買得到的。”
“嗯，我們還要再去逛逛，先走了。”餘默將禮盒放回袋子裏，拉著路原轉身要走。
路原點頭：“我們先走了，你們玩。”
出了門，路原回頭看了一眼嘀咕著：“感覺喬遠老婆傻乎乎的。”
“哪個姑娘不傻能嫁給他。”
餘默將袋子塞回路原手裏：“你剛去買的？”
路原：“來之前就訂的，沒想到等了這麽久，但總算是趕在回家前到了，不然我媽肯定要說我不給你買東西。”
“太貴重了，下次不要再買這麽貴的東西，我又不喜歡這些……”
“好啦，我知道了，保證不會了。”路原說，“走吧，吃飯去，吃完再陪你逛！”
-
兩周後的周一早晨，路原自駕帶著餘默出發去北臨。經過八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終於到達。路原將車駛進一個小區的地下停車場，帶餘默上電梯按下了六樓的按鍵。
餘默對著電梯墻壁上的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：“你看看我，今天這衣服好看嗎？你媽媽會喜歡我嗎？你說我是不是這幾年都沒好好保養，我怎麽感覺我臉上的皮膚都松垮了……你說我倆看起來年齡差有四歲嗎？”
路原半彎下腰，保持頭頂和餘默的身高齊平，仔細端詳鏡子裏的她：“我看看啊……嗯……”
看路原半晌不說話，餘默有點慌了：“要不明天再來吧，我今晚好好睡一覺，我覺得我今天狀態不太好。”
路原寵溺地看著她一臉慌張，雙手搭在她肩上：“你這麽漂亮還沒自信，讓我到時候見你爸媽怎麽辦？”
路原視線一轉，落在鏡子裏：“放心吧。”
兩人下了電梯，路原打開了右轉第一家的大門。
推開門，餘默張望了一眼，裏面的陳設看起來不陳舊，但她總覺得空氣裏有股幹燥的灰塵味，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。
她問道：“家裏沒人？”
路原把鑰匙掛到玄關的掛勾上：“嗯，但是我跟我媽提前說了，她應該昨天找人來稍微打掃過，可以住的。”
路原從鞋櫃裏拿了一雙粉色格子的拖鞋讓她換上：“喏，連情侶鞋都置辦好了，搞不好是她自己來的。”路原腳上踩著藍色格子。
餘默換上鞋：“你媽媽不住這了？”
路原將行李放到客廳：“對，去跟叔叔住了。”之前餘默聽他提起過他媽媽再婚的事情，這個叔叔應該就是他的後爸——李逸初的爸爸。
路原走到廚房的冰箱前，拉開門一看，已經塞滿了這幾天要吃的食物。
餘默：“那這是你以前的家對吧。”
路原上前拉著餘默的手，推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：“對，歡迎老婆來參觀我的臥室。”
餘默往裏走了兩步，房間最靠裏面的位置是一扇飄窗，飄窗上鋪了一張軟墊。窗邊擺了一張書桌，書桌似乎和墻壁上轉折的直角書架是一體式的結構，上面塞滿了圖書和動畫片CD。
他的床目測只有一米五，幹凈的淺灰色床榻已經鋪好，床頭高高懸掛著幾張動漫海報，床頭櫃上有一只卡通邊框的相框，裏面站著的是小小路原。
整個房間面積不大，滿滿當當塞著路原的物件，卻格外充實和溫馨。
餘默很喜歡這裏：“看起來是小小路原內心裏的童話世界。”她伸手去書架上取下一張光盤，“好久沒看這種光碟了，這張還能播放嗎？”
路原從餘默手中抽出那張碟，翻了個面：“這張已經花了，大概看不了。我小的時候不懂愛護這些，好多應該都不能看了。”
餘默環顧四周：“所以你畫畫的天賦從那個時候就被發現了吧？”
路原抿著唇，嘴角微微扯出一個弧度：“也許吧，前十九年生命裏所有的幸福是畫畫給的，遇到你以後是你給的。”
路原蹲下，按下書桌上電腦的開機鍵：“我離開北臨前都是用這臺電腦畫畫，這臺電腦是新的，晚上我們可以用它學規矩。”
餘默：“還學啊？”
路原挑眉：“你這麽喜歡這裏，當然要在這裏學。”
餘默往身後的床上坐下，雙手在被子上抓了一把：“這麽小，學起來可能會比較吃力。”
路原坐到她身邊，側身看她：“這就不懂了吧，我媽本來要讓我們去住她隔壁那間主臥一米八的大床，我說就要睡這張。”
餘默不由得心裏一緊，轉移話題：“我們明天幾點去見你媽媽？”
路原：“中午吃飯的時候去，我上午要先跟江舟去踩點，中午來接你。”
餘默伸了個懶腰，往柔軟的床上躺下去：“挺好的，符合我的作息。”
路原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：“我去做飯了，你自己先玩。”
餘默拉住他的手：“我可以去幫你的。”
路原眼睫下垂，微微瞇著眼看她：“怎麽？喜歡在廚房？”
不明不白的一句話堵得餘默立刻臉蛋漲紅閉緊了嘴，這表情倒是把路原看開心了：“好啦，不逗你了，你乖乖待著，哪有讓女朋友在自己家做飯的道理。”
一天的奔波讓餘默本就虛弱的身體疲不可支，電腦上播放著的劇情也沒辦法提起她的興趣，趴在路原的枕頭上沈沈地睡了過去。
“默默。”她半夢半醒中聽到路原在叫她，然後一種冰涼的像金屬一樣的觸感貼到她的臉上，她微微睜開眼看到路原就坐在自己面前，“起來吃飯啦。”
她在床上坐正才發現，路原把飯菜都端到了屋子裏，甚至還在床上支起了一個小木桌。
“累了吧，給你煮了點皮蛋瘦肉粥。”路原遞給她一只小碗，碗裏放著剛剛貼她臉的那只小勺子，“小心燙，北臨的羊肉很好，我媽買了很多羊排，你吃吃看是不是跟安南的不一樣。”
餘默的心都要融化在那碗粥裏：“你開了一天的車豈不是更累，還給我做那麽多飯。”
路原笑笑：“那你等會多照顧照顧我不就好了。”
餘默：“……”那還是算了吧。
吃完飯兩人洗漱後就臥到床上，路原抱著她：“很冷吧，現在晚上只有十度左右。”
餘默的腦袋往他的頸窩裏蹭了蹭：“在你懷裏，就還好。”
小床有些擁擠，但讓兩人的距離近了許多，餘默的身體貼著路原能感覺到他的體溫正在慢慢上升。
這感覺有點不妙。
餘默佯裝打了個哈欠，攔腰抱住他：“寶貝，我有點困。”
路原掃了眼手機：“九點就困了，這不像你能說出來的話呀。”
餘默在他腰上掐了一把：“哎呀，這不是今天比較特殊嘛，我好久沒出這麽遠的遠門了。”
“嗯，那你睡吧，我困了就睡。”路原竟然沒為難她，餘默雖然吃驚，但也沒想太多，趕緊應和著睡下。
房間裏還有盞臺燈開著最低亮度散發著微弱的橘色，柔軟的被褥帶著點太陽的味道把餘默包裹在裏面，路原的氣息和溫度在她身邊縈繞著。
這一切讓餘默很安心地入睡，腦袋失了力全壓在路原的肩膀上。
路原猜想她大概是睡了，便輕聲叫她：“默默。”
叫了兩聲，餘默都沒應。路原把她輕放在枕頭上的動作還是弄醒了她，但裝睡這件事餘默並不在話下。
正當餘默猜想路原要趁她睡著獨自做些什麽的時候，她感覺有一只熾熱的手放到她的臉頰上。
路原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餘默的臉上、耳朵和脖子，即使動作很輕，他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。
餘默這才反應過來，他居然想在自己睡著的時候……
隨著他動作幅度越來越不受控，餘默沒忍住悶哼了一聲，路原得逞地笑：“原來你也喜歡這樣的。”
“……”
在餘默的懇求下，路原大發慈悲只折騰了她兩次就放她睡覺。
餘默癱在路原懷中，呼吸輕而均勻：“哥，你還不睡嗎？”
路原借著昏暗的光看她：“舍不得睡，想就一直這樣看著你。”
餘默閉著眼，微笑著道：“那早點睡，明天一早起來不是能早點看到我。”
“你不懂。”
餘默哼笑一聲：“那怎麽樣，你不盯著我我還能跑了嗎？”
路原：“最近美好得感覺像在做夢一樣，每次都怕醒來夢就結束了。”
餘默：“那你就這麽抱著我睡，你能一直感覺到我。”
等了好久，路原沒有回應，餘默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他竟是睡著了。
傻瓜，明明就很累很困，還硬撐。
-
第二天中午，路原準時返回住處接餘默見家長。路原帶她到十公裏外的一個小區，自己掏出鑰匙打開了門。
餘默整理好落在兩肩的卷發，做好主動打招呼的準備，卻被一只毛茸茸的東西招惹住了視線。
那是一只海豹色的布偶貓，它圓圓的藍色大眼睛讓餘默瞬間想起來，它和全糖的微信朋友圈封面上的那只布偶貓長得簡直一模一樣。
路原一把抱住正圓滾滾“越獄”的小家夥，在它屁股上輕拍了一下：“芋圓不乖，又想往外跑。”
裏面的人循聲從內間走出，向外張望：“哎呀，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你快到了，怎麽自己開門……芋圓又往外跑了吧。”
陸方容走到門前接過芋圓，餘默先開口：“阿姨您好，我是餘默。”
陸方容直直盯著餘默，眉毛蹙成了一個“八”字，幾秒後才大笑：“我的天吶，這也……”她捂著嘴巴別過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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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默沒搭話，偏過頭對店員說：“這件我不要了，我再看看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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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嬌嗔道：“就你有錢，人家朱一然怎麽會買不起，假大方！”
餘默正騎虎難下，聽到身後傳來路原的聲音：“默默，不好意思來晚了。”路原一路小跑到餘默身邊。
我的老天爺，總算是來了……
餘默後槽牙都快咬碎，小聲在路原耳邊嘀咕：“你這是尿了一條河啊去這麽久。”
路原憨憨笑道：“廁所七拐八繞的叫我好找，抱歉啦。”
女人看到路原的那一刻，黑溜溜的眸子裏冒出了亮光：“這位是……”
餘默：“哦，給你們介紹一下，這是喬遠和他夫人，他是我……”
路原挽上餘默的手臂：“我是餘默未婚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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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遠臉上的笑容凝固：“默姐你不早說，這……這位怎麽看著有點臉熟？”
餘默小鳥依人地往路原身上一靠：“他就是我那個學生啊。”說罷，面帶桃花地嬌羞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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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默嘟著嘴環顧四周：“沒，不行咱們再去別家逛會？”
“好啊。”說罷，路原側身高高舉起他的右手，別扭地來牽餘默的右手，這時餘默才發現，他右手上提著一只袋子。
那個牌子他們在一樓看到過，是個餘默從來不會踏進店裏買的品牌。
那麽誇張的動作，喬遠和他老婆很難不註意到，女人驚訝地問：“哎呀，這個牌子的包好難買的，我能看看是什麽款式嗎？”
路原低頭給餘默使了個眼色，餘默從袋子裏取出禮盒，將盒子打開。
“這也太可愛了！”女人捂嘴驚呼，“這只包要等很久吧？”
路原：“有幾個月了。”
喬遠伸頭看了一眼：“這麽小，老婆你要是喜歡咱們等會下去買個十個八個的。”
女人在喬遠肩上捶了一下：“哎呀你別說話了，什麽都不懂，你想買都不一定買得到的。”
“嗯，我們還要再去逛逛，先走了。”餘默將禮盒放回袋子裏，拉著路原轉身要走。
路原點頭：“我們先走了，你們玩。”
出了門，路原回頭看了一眼嘀咕著：“感覺喬遠老婆傻乎乎的。”
“哪個姑娘不傻能嫁給他。”
餘默將袋子塞回路原手裏：“你剛去買的？”
路原：“來之前就訂的，沒想到等了這麽久，但總算是趕在回家前到了，不然我媽肯定要說我不給你買東西。”
“太貴重了，下次不要再買這麽貴的東西，我又不喜歡這些……”
“好啦，我知道了，保證不會了。”路原說，“走吧，吃飯去，吃完再陪你逛！”
-
兩周後的周一早晨，路原自駕帶著餘默出發去北臨。經過八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終於到達。路原將車駛進一個小區的地下停車場，帶餘默上電梯按下了六樓的按鍵。
餘默對著電梯墻壁上的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：“你看看我，今天這衣服好看嗎？你媽媽會喜歡我嗎？你說我是不是這幾年都沒好好保養，我怎麽感覺我臉上的皮膚都松垮了……你說我倆看起來年齡差有四歲嗎？”
路原半彎下腰，保持頭頂和餘默的身高齊平，仔細端詳鏡子裏的她：“我看看啊……嗯……”
看路原半晌不說話，餘默有點慌了：“要不明天再來吧，我今晚好好睡一覺，我覺得我今天狀態不太好。”
路原寵溺地看著她一臉慌張，雙手搭在她肩上：“你這麽漂亮還沒自信，讓我到時候見你爸媽怎麽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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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下了電梯，路原打開了右轉第一家的大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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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問道：“家裏沒人？”
路原把鑰匙掛到玄關的掛勾上：“嗯，但是我跟我媽提前說了，她應該昨天找人來稍微打掃過，可以住的。”
路原從鞋櫃裏拿了一雙粉色格子的拖鞋讓她換上：“喏，連情侶鞋都置辦好了，搞不好是她自己來的。”路原腳上踩著藍色格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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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原走到廚房的冰箱前，拉開門一看，已經塞滿了這幾天要吃的食物。
餘默：“那這是你以前的家對吧。”
路原上前拉著餘默的手，推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：“對，歡迎老婆來參觀我的臥室。”
餘默往裏走了兩步，房間最靠裏面的位置是一扇飄窗，飄窗上鋪了一張軟墊。窗邊擺了一張書桌，書桌似乎和墻壁上轉折的直角書架是一體式的結構，上面塞滿了圖書和動畫片CD。
他的床目測只有一米五，幹凈的淺灰色床榻已經鋪好，床頭高高懸掛著幾張動漫海報，床頭櫃上有一只卡通邊框的相框，裏面站著的是小小路原。
整個房間面積不大，滿滿當當塞著路原的物件，卻格外充實和溫馨。
餘默很喜歡這裏：“看起來是小小路原內心裏的童話世界。”她伸手去書架上取下一張光盤，“好久沒看這種光碟了，這張還能播放嗎？”
路原從餘默手中抽出那張碟，翻了個面：“這張已經花了，大概看不了。我小的時候不懂愛護這些，好多應該都不能看了。”
餘默環顧四周：“所以你畫畫的天賦從那個時候就被發現了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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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原蹲下，按下書桌上電腦的開機鍵：“我離開北臨前都是用這臺電腦畫畫，這臺電腦是新的，晚上我們可以用它學規矩。”
餘默：“還學啊？”
路原挑眉：“你這麽喜歡這裏，當然要在這裏學。”
餘默往身後的床上坐下，雙手在被子上抓了一把：“這麽小，學起來可能會比較吃力。”
路原坐到她身邊，側身看她：“這就不懂了吧，我媽本來要讓我們去住她隔壁那間主臥一米八的大床，我說就要睡這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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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原：“中午吃飯的時候去，我上午要先跟江舟去踩點，中午來接你。”
餘默伸了個懶腰，往柔軟的床上躺下去：“挺好的，符合我的作息。”
路原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：“我去做飯了，你自己先玩。”
餘默拉住他的手：“我可以去幫你的。”
路原眼睫下垂，微微瞇著眼看她：“怎麽？喜歡在廚房？”
不明不白的一句話堵得餘默立刻臉蛋漲紅閉緊了嘴，這表情倒是把路原看開心了：“好啦，不逗你了，你乖乖待著，哪有讓女朋友在自己家做飯的道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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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默默。”她半夢半醒中聽到路原在叫她，然後一種冰涼的像金屬一樣的觸感貼到她的臉上，她微微睜開眼看到路原就坐在自己面前，“起來吃飯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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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累了吧，給你煮了點皮蛋瘦肉粥。”路原遞給她一只小碗，碗裏放著剛剛貼她臉的那只小勺子，“小心燙，北臨的羊肉很好，我媽買了很多羊排，你吃吃看是不是跟安南的不一樣。”
餘默的心都要融化在那碗粥裏：“你開了一天的車豈不是更累，還給我做那麽多飯。”
路原笑笑：“那你等會多照顧照顧我不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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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飯兩人洗漱後就臥到床上，路原抱著她：“很冷吧，現在晚上只有十度左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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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那你睡吧，我困了就睡。”路原竟然沒為難她，餘默雖然吃驚，但也沒想太多，趕緊應和著睡下。
房間裏還有盞臺燈開著最低亮度散發著微弱的橘色，柔軟的被褥帶著點太陽的味道把餘默包裹在裏面，路原的氣息和溫度在她身邊縈繞著。
這一切讓餘默很安心地入睡，腦袋失了力全壓在路原的肩膀上。
路原猜想她大概是睡了，便輕聲叫她：“默默。”
叫了兩聲，餘默都沒應。路原把她輕放在枕頭上的動作還是弄醒了她，但裝睡這件事餘默並不在話下。
正當餘默猜想路原要趁她睡著獨自做些什麽的時候，她感覺有一只熾熱的手放到她的臉頰上。
路原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餘默的臉上、耳朵和脖子，即使動作很輕，他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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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餘默的懇求下，路原大發慈悲只折騰了她兩次就放她睡覺。
餘默癱在路原懷中，呼吸輕而均勻：“哥，你還不睡嗎？”
路原借著昏暗的光看她：“舍不得睡，想就一直這樣看著你。”
餘默閉著眼，微笑著道：“那早點睡，明天一早起來不是能早點看到我。”
“你不懂。”
餘默哼笑一聲：“那怎麽樣，你不盯著我我還能跑了嗎？”
路原：“最近美好得感覺像在做夢一樣，每次都怕醒來夢就結束了。”
餘默：“那你就這麽抱著我睡，你能一直感覺到我。”
等了好久，路原沒有回應，餘默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他竟是睡著了。
傻瓜，明明就很累很困，還硬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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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中午，路原準時返回住處接餘默見家長。路原帶她到十公裏外的一個小區，自己掏出鑰匙打開了門。
餘默整理好落在兩肩的卷發，做好主動打招呼的準備，卻被一只毛茸茸的東西招惹住了視線。
那是一只海豹色的布偶貓，它圓圓的藍色大眼睛讓餘默瞬間想起來，它和全糖的微信朋友圈封面上的那只布偶貓長得簡直一模一樣。
路原一把抱住正圓滾滾“越獄”的小家夥，在它屁股上輕拍了一下：“芋圓不乖，又想往外跑。”
裏面的人循聲從內間走出，向外張望：“哎呀，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你快到了，怎麽自己開門……芋圓又往外跑了吧。”
陸方容走到門前接過芋圓，餘默先開口：“阿姨您好，我是餘默。”
陸方容直直盯著餘默，眉毛蹙成了一個“八”字，幾秒後才大笑：“我的天吶，這也……”她捂著嘴巴別過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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